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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给姥爷

文／杨欣

遗憾的是没能见上姥爷最后一面，没有给姥爷镶上一颗金牙。常说人生本来就是遗憾串成的，不知道这个遗憾要用多久才能抚平。只有写写关于姥爷的文字，可能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吧。更是把曾经快乐无忧的童年时光回忆一番。没有什么顺序逻辑，想到哪儿写哪儿吧，多年后，我年岁大了记忆力不好了，如果还能翻找到这篇文章，也许能帮我回忆一番。

某天，给母亲去电，母亲说在县医院照顾姥爷，这一病，我知道姥爷肯定是凶多吉少，因为前几次入院都是在市医院大姨尽心抢救才保姥爷无恙，这次姥爷被送到老家的县医院，肯定是情况不妙。挂了母亲的电话，我心里酸痛，眼泪不自觉地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，好像姥爷已经离开了我死去似的，一面哭着一面想些古怪的人生哲理。若是姥爷死掉了，就死掉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。好像他死了就把人间的“爱“和“温暖”都带走了一样，我就会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，再也没人牵挂我......

母亲生下我，奶奶觉得家里孩子众多，难以养活，想把我送人。母亲把这一事向告于姥爷，姥爷对母亲说：人只要勤劳是不会穷一辈子的，有这个孩子就有这个孩子的衣饭，于是母亲连夜把我送到了姥姥家。姥爷让小姨辍了学，专门照顾我，其实小姨也才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，一个小大孩照顾一个小小孩，状况肯定百出，闹了不少笑话，以至于我们现在相聚时常作为饭后笑话调侃我和小姨。

从此姥爷对我疼爱有加，只要我要的，姥爷都满足了我（那时在乡村无非就是几颗糖、一把瓜子、一包饼干..….）。姥爷也从不打骂我，每天都是笑盈盈，尽管我调皮的时候用勺子把姥爷的大门牙打掉了，姥爷依旧没有骂我一句，只不过姥爷依此“要挟”我必须好好读书，赚了钱给他镶一颗金牙。所以镶金牙一事算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。在那些快乐的时光里，姥爷到哪里哪里就有我的影子，走累了姥爷用粪箕子扛着我，姥爷去赶集我在村口等他，姥爷去放羊，我在后面一起跟着赶羊，每当看到夕阳想母亲时，姥爷就带我捉蚂蚱、捏泥人、讲他逃荒的往事……以此分散我的想念，但我还是撕心裂肺的哭过，至今我都记忆清晰。无聊时姥爷教我歌谣：小巴狗，上南山......所以我童年的记忆碎片都和姥爷有关。尽管我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，但接到母亲电话的那一刻，我还是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……踏上了回家的列车，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姥爷穿着蓝色的大襟外衣，戴着老式蓝帽子，笑盈盈的在村口抽着烟袋等我的样子，那一刻我只想跪地尘埃，用尽全力拥抱住姥爷，再也不会离开我。当我哭到舅舅家时，姥爷已经躺在堂屋的板床上，再也不会起来迎接我了，无论我怎么哭喊，姥爷依旧一动不动，好想再拥抱一次姥爷，想再看一眼姥爷慈祥的笑容，被小姨拉住了。姥爷这回真的离开了我，我从来不信轮回转生，那一刻我多么想信上一次。

直到现在，我时常做梦，梦到姥爷对着我笑，我也时常想起他时会哭泣，不分场合，可能这就是想念吧！

此刻，我饮了酒，哽咽，回想，幻想..

壹点号 峥嵘岁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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